十月的秋明菊

2016年旧文，原发赤井秀一吧和晋江，现搬运至lofter。第一部已完结（点我阅读），第二部连载中。

这是一个大骗子（赤井秀一）和一个小撒谎精（原创女主）之间斗智斗勇、互坑互黑、相爱相杀的故事。

有非正统感情线。各种洁癖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，这文不要看。为避免剧透全文不预警，不预警，不预警。

六十二

“艾、艾格尼丝？”

威廉停下解围巾的动作，讶然地看向艾格尼丝。

“你果然在这——你没事吧？”

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，关切地问道。艾格尼丝此时极度佩服自己的自控能力，没有立即将他的手拧断。没事？他竟然说得出这种话——

“先进来吧。”

她强卝压下声音中的愤怒，退开一步，配合威廉继续演下去。他竟然还敢重新挂上这副虚伪的面皮，好似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然而，这种拙劣的演技，对她没用。

“Gin也在找你——你不接电话，他直接打到我这来了，刚刚才挂。你要不要先给他回个电话？他听上去很不耐烦——”

威廉越过她，温和地建议道。他一边脱卝下大衣解下围巾，一边往手心呵着热气，仿佛在外头被冻得够呛。

“然后，对不起，我擅作主张来东京了——”

完全没有听进去威廉在自顾自地说些什么，艾格尼丝沉默地阖上房间的门，反卝锁。她惊异于自己的平静——是的，愤怒完全是多余而无用的情绪。她既然已经确定威廉是一切的罪魁祸首，现在该做什么，她太清楚不过。

“上次通电话时，觉得你情绪有些不太对劲。我有些担心，就过来了。我在东京找了几圈，也没找到你——”

威廉径自步入起居室，看见茶几上的一片狼藉——烧了一半的蜡烛，被遗弃的手铐和口球——微微一愣。

“艾格尼丝，这是......”

“跪下。”

“嗯？”

威廉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，一脸无辜地回头。

很好，他继续演，她也愿意奉陪到底。

“听不懂我说话么？跪下。”

“但是......”威廉有些尴尬地扶了扶眼镜，身卝体动作变得不自然，“艾格尼丝，你别生气——英国那边我都安顿好了，真的不会有事——”

“从前是不是有人说过，永远都会服卝从我？”艾格尼丝淡淡地打断他的话，“我说过了，跪下。”

她倒要看看威廉究竟会不会像以前一样，听她的话下跪。但无论他如何选择，会不会选择当面撕卝破脸，她都会以最羞辱的方式报复他。他杀卝害了埃维莉娜，他一直在欺卝骗她，他露骨地想要同她卝做卝爱，他还在她的身上留下那些羞耻的痕迹，让她根本无法面对赤井——让他下跪只是开始而已，根本不够。他死一万次都不够。

但威廉真的跪下了。他缓缓屈膝，放低身卝子，跪在了花纹繁复的地毯上。

“艾格尼丝，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气了......”

“敬语。”

“对、对不起——”

“看到那副手铐了么？”艾格尼丝不想再听他那矫揉造作的抱歉，“用那个将你自己铐起来，如何？”

威廉似乎还想分辨些什么，最终却是认命地没有再说一句话。他取过手铐，将自己的双手反铐在身后。低下头，任凭她发落一般。

艾格尼丝冷哼一声。她不确定他是演技太好，还是有双重人格。但无论如何，她都不会放过他。当年，她为了给埃维莉娜报仇，能毫不犹豫地虐卝杀Riesling和上一任Martini；今天，她同样也能以最残卝忍的方式杀掉威廉。

她竟然还曾愚蠢地认为，他是最可靠、最可以信任的人，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，没有之一。即使是赤井，她还得花些功夫琢磨他的心思，偶尔还要和这精明的男人斗智斗勇，应对他的不按常理出牌。但威廉不同，他从来都顺着她的心思行动，惯着她，服卝从她，从来都不会忤逆她——

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象，都是为了获取她信任，让她中计的假象。就凭这一点，她会确保他比任何人都死得更惨。欺瞒她、背叛她、威胁她、伤害她——接下来，她会让他悉数奉还。

“呐，当年杀卝死你的养卝父后，我准备同Boss说将整个伦敦交给你——”艾格尼丝双瞳微阖，绕着他踱了一圈，从他后方轻声问道，“你当时是怎么阻止我的？你说了些什么？”

“......我说......请不要有任何担忧，因为我会永远服卝从您，不会背叛您。”

威廉的声音很低，用了最标准的敬语，艾格尼丝深感有趣般笑出了声。

“原来你还记得？”

她绕至前方，轻轻托起威廉的下颌。他褐色的眼瞳闪着温润而诚恳的光芒，就像他当时堂皇地说出那些誓言时那样，那种最具有欺卝骗性的眼神。

“艾格尼丝，我真的是因为担心您——”

“担心我？”

艾格尼丝冷冷一笑，一耳光甩在他的脸颊上。威廉被打得偏过脸去，文绉绉的黑框眼镜也被击落在地，在地板上弹出好几米。他的身卝体一下失去平衡，艾格尼丝却纠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，抬膝狠狠地给了他下肋一击。威廉抽卝了口冷气，蜷低身卝子，却仍是忍痛维持着跪卝姿。

“艾、艾格尼丝——”

他喘息着抬起头，额角滑卝下因疼痛激出的冷汗。

“如果我惹您生气了，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。但、但请下手轻一些，至少让我还能正常办公。英国那边事务繁琐——”

“你还真是替我着想啊，威廉。”

艾格尼丝冷讽道。

“但你对我下手可不轻——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着继续装好人，接近我，重新赢得我的信任，找下一个机会把我弄上你的床？”

威廉棕褐的眸子一震。

“......不、不是......”

“你爱我？”

被说中所想般，他的面色瞬间转红，呼吸急促起来。这一切都被艾格尼丝尽收眼底——果然，全都是真的——

“就因为这个，你杀了埃维莉娜？”

她攥紧双拳，厉声质问道。若是威廉还敢继续装无辜，她会让他更痛苦。

“埃、埃维莉娜？”这次，威廉的反应更强烈，他诧异地睁大双眼，“你的妹妹？不——艾格尼丝——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！”

“给我闭嘴！”

“艾格尼丝！我没有杀她！在认识你之前，我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！”

艾格尼丝这次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。威廉仰面倒在地上，痛得起不了身。

“那我问你——你怎么解释你刚好就在门外？之前不是说找不到我么？”

她毫不留情地踩住他右侧的肩胛骨，想着，若是他给不出合理的解释，就直接踩断好了。

“邮件......”肩膀上的压力让威廉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，“我收到了匿名邮件——说你在这——我的手机中还留着那封邮件——”

“自己同自己发邮件也不难吧？包括先前那封关于赤井秀一的邮件？”

艾格尼丝连他的手机都懒得去查，脚上猛地施力。肩胛骨脱臼的一瞬间，她见他脖颈紧绷，青筋暴起，却仍是咬唇咽下了呻卝吟。

这让她很不爽。她要听到他的惨叫才能舒服些。

“呐，如果想让我下手轻些，就叫几声给我听听。”

“.....我没有......艾格尼丝......”

威廉脸色惨白地倒抽卝了几口气，勉强缓过劲来。

“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.......”

“是么？”

艾格尼丝扬扬眉。很好，他不承认，她更有充分的理由折磨他了。

“那我们今晚慢慢来，直到你愿意认卝罪了为止。”

她摸索放在衣袋中的手机，思忖着要Gin送几剂SP-1117来，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同她的眼镜一起，也消失了。对了，根本不需要什么SP-1117。如果能在威廉身上找到她的眼镜和手机，那也足够证据确凿了。

艾格尼丝首先翻了一遍威廉的大衣，除了他的皮夹和证件，什么都没有。此时，威廉仍因为断掉的肩胛骨和被反铐的双手，完全无法起身，只能仰躺在地上歇息。艾格尼丝直接跨卝坐在他身上，将他的衬衫卝下卝摆从卝皮卝带边缘抽卝出，沿着他的卝腰卝线卝往上检卝查。

“艾、艾格尼丝？”

威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，脸颊上甚至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红晕。

“给我闭嘴。”

没好气地警告，艾格尼丝又彻底检查了一遍，终究只找到了威廉的手机和佩卝枪。

这不对劲，她的眼镜和手机呢？她环顾四周，想要寻得更多线索，目光落在烟灰缸中残留的烟头上。

等等，威廉平日根本不抽烟——

她迟疑了一下，立即将威廉反铐在身后的手拽入她的视线范围。手臂牵拉着肩膀的肌肉，威廉痛得全身一抽。

“艾、艾格尼丝——肩膀——”

艾格尼丝却是一怔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
两只手腕，都没有被咬伤的痕迹——

威廉不是那个对她施卝暴的家伙。